Nocturne.

梦里梦外

        你有没有体会过梦想成真的感觉,不要回答我,用心来听我慢慢讲,这会是一个有点冗长的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初见托莱多,心里只剩了一句话,不停念给自己听:
        ‘人间值得’
        眺望古城,梦中之地的全景。树环水绕,有山相抱,远近高低尽收眼底的托莱多,在一步步走进,曾经卡斯蒂利亚王国的首府。砖石相砌,窄巷重重,最是平和质朴的古城,最似画中景。身在这样的街道的感觉太真实也太恍惚,要知道,人的梦想如果达成的太快,不禁心生怀疑。照片一直随手在拍,却不去多看,要亲眼去看,不要再多过一遍镜头,不要。也许正是如此,回归之后看照片,才会全如假象的吧。
        托莱多大教堂之外,静静坐了一位艺人拉大提琴,是未闻之曲,而只知此刻阳光很好,气温怡人,风柔柔地过便留了声,在你的最耳侧呼啸,群鸟在天空肆意盘旋、飞,啼叫和鸣,似诉莫扎拉布、摩尔人和犹太人在这里的从容共处,三种民族融合后的全然平和在此处展示。
        蓦然钟声起,浑厚之声为乐曲平添祥和之意,仍为西班牙红衣大主教驻地的托莱多大教堂默默阐述历史变更,它在这里站立,告知了一切,百年无言。
        没有完整读过圣经,却突然想起曾经读到摘录的一句话“不要为明天忧虑,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,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。”见背着沉沉历史的古城此番淡然,人心自开阔,忘却何处来何处去,我只情愿驻足长留。于风中随性张开臂膀,就拥满怀幸福安宁,瞬间感动到热泪盈眶。音乐、古城、好风景,有这样的美丽相伴,怎不能叫人生之圆满。
        叠嶂渐显,层层重重,还有一个建在悬崖上的古城要去拜访。入旧城不易,爬了长长的坡道上去,导游指了路,要看城墙,自可再往上。以山为堡垒的昆卡,必要一睹其势,步步攀登上去,已然疲倦,无心顾得街景,唯独看脚下的路,厚重在此。只有真正达到顶端时,才体悟到,这座城的守。昆卡古城,已是来一步步地走过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还曾记,三年前初读《行者无疆》之时,见余秋雨先生说,流浪,是巴塞罗那的主题。流浪似是人类一种美妙的情怀,一个词,脑海浮现好多人的名字,二十四岁的黄于洋,笑谈自己的流浪瘾;三毛,这个千丝万缕牵着西班牙的女人,曾风尘仆仆流浪过;更是在心里念着,骑马游世界的堂吉诃德。
        也去流浪者大街上做一番异乡人的感慨,大街上看了一路各色的街头艺人与涂鸦,天使或猛兽,大幅彩绘或文字挥洒,看不尽看不够,一时间感慨这个国家的奔放自由,亦见坐在当街门槛之人,沐浴尽阳光。忽有阵阵笑声入耳,最诚挚的笑,似由天地间而来,为万物而喜,天性的解放,也在这里。走到大街尽头便是海,立着一座雕塑,高耸入云,一人独立,浩然用手指向远方,不是别人,是这个航海大帝国的英雄哥伦布,穷奇一生来阐述流浪的本性,“不问脚下,只问前方。”
        不错,巴塞罗那是有海的,地图上看了千万遍的地中海,不如亲眼一见。查理五世时期的西班牙,早在英国之前就被称为了日不落大帝国。看惯海的人还是一再惊叹,在世界的这一头看到不同的海,于熟悉而陌生的神秘忘情。千百年来多少人对海洋魂牵梦萦,一生都在不熄追逐与探索,沉醉于斯。
         到巴萨罗那,还有一位心灵的流浪者要看——高迪。听过他的生平,脑海浮现一个声音,“我将不娶妻、不封地、不生子。我将不戴宝冠,不争荣宠。我将尽忠职守,生死於斯……”将毕生精力献给上帝的高迪,是最虔诚的信徒,在完成圣家堂之前先将自己献给上帝。而就在圣家堂一个立面上,他已全然展现出了,他在圣经中的徜徉。五彩玻璃于光照下交相辉映,美得不可方物,他当真是天才。
   
        可这是寻常人眼里的巴塞,我眼里的巴塞,是‘诗酒趁年华’,是‘饧眼相看’,是那日冷眼看人发酒疯。我们笑,笑得可尽兴,打牌,肆无忌惮,高声喊,心想着整栋楼都听得到回声,明面儿上也依旧跟着疯闹一场。描述起来许是不堪,可偏偏就有青春的感动。
        玩着游戏也讲真心话,哄笑一阵,沉默半晌,高喊一阵,聊到实际事情,正色谈起,争论几许,思索片刻,各陈己见,从寥寥数语,我窥见不同的人格。
        如此值得,也许正是马德里的日光,托莱多的风声,巴塞罗那的夜色和最好玩的你们,这才是真正意义所在。
        我借了旁人话说,梦里梦外呵,这么久远的十几日,当真是好长好长,要用一辈子来记的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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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边丝雨细如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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